找影子的人——记一个被拐的女人的前半生

最后一批积雪还在有序地撤退着，一些干枯的叶子夹在冰层里成了上一个秋天的化石。冰面上凿冰捕鱼留下的口子正在渐渐愈合，也可能是融化带来的错觉。就像那些慢慢消失的陈年旧伤，是真正的痊愈还是遗忘，有时我们也说不清。一条条冰裂血管一样蜿蜒远去，胆子大一些的，还在往深里走。

这个场景在她的脑袋里千锤百炼，已经炼成了一颗顽固不化的钻石。在她梦境的渊空之上如果挂满繁星，它一定是最亮的那颗，一直指引着家的航向的那颗。

胆子小的她站在河边，目睹着哥哥姐姐们在冰面上追逐着，助跑——急停——翩然地滑向黄昏的深处。

突然她的影子不见了，另外两条影子像两条悄然窜出草丛的眼睛蛇，一下子罩住了它们渺小的猎物。每次说到这里，她都会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一条准备溺水的鱼。我只能猜测她心脏的鼓点会雨水般落下。

她把眼前的水杯朝我推了推，一小圈波澜在杯子里叠出一个微小的浪头。我不确定接下来她会告诉我什么，也可能会沉默下去。多少风浪最后都归于了平静，仿佛事物的内部总有一股沉默的巨力，即便是鱼刺一样卡在喉咙的话语，也会被一些人硬生生咽下肚子，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即将破碎的事物重归完整。

“我不知道他们的样子，我的眼睛被蒙住了。醒过来的时候，我已经在火车上了。”

（待续……）

（本故事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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